第31章看熱鬧你想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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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看熱鬧 你想屁 (1)
許歡言又看看周枝芽。
“嫂子, 你就得在家裏跟我一起幹活，做月餅了。”
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周枝芽剛剛還真的要問自己能幹啥呢，這活給安排下來了, 她立刻就答應了。
事情確定了, 做起來就快了很多。
差不多忙了一個多星期。
月餅就弄好了。
水果就是香蕉和犁都是許歡言直接一鍵兌換的, 然後就在晚上放在了一個隱蔽的廢棄的工廠裏。
讓劉岳過來搬, 畢竟總是要解釋來歷的啊。
劉岳忙了大半夜，用小三輪車，一趟一趟的弄過來。
不過水果運到家裏的時候確實有些吃驚, 畢竟他也算是見過世面，在外面真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水果。
這梨是真的看著就好吃, 水靈靈的。
“許妹子, 這可真的是好東西啊, 肯定能賣不少錢。”
許歡言拿出來一籃子, 挑了一些
“這些給兩個孩子吃吧，剩下的，許大哥，你賣到帝都去, 我們三七分，咋樣？”
劉岳楞住了，他其實沒想過要拿三的，畢竟頂多了算自己跑腿的錢。
“行, 我不跟你客氣, 不過你放心，我肯定能穩穩的完成任務。”
八月十三，劉岳裝車出發去帝都。
許歡言放假拿著廠子裏發的東西回老家。
周良全跟劉存家也是一樣的。
他們三個人一起回去的，只是到的村就不一樣了。
副食品廠發過節的福利, 也是發廠子裏有的，今年廠子效益好。
大家的幹勁也足。
所以廠長分東西也是實在的分東西的。
普通員工大概就是四瓶水果罐頭，兩瓶肉罐頭。外加兩袋月餅。
許歡言是不同的，她得到的都是雙倍的。
回家裏還真的是提不完，回家過節走之前。
許歡言提著東西去了一趟俞大廚家裏，上次她自己做的月餅，還留了一些，把自己做的月餅，給他送過去一些。
還有一些水果，當然都是自己兌換過來的，現在她的積分根本就用不完。
“中秋節快樂，俞大廚。”
俞大廚就知道許歡言會過來，其實他吃過早飯就等著了。
“你也中秋節快樂。”
許歡言覺得真是難得，俞大廚今天的心情肯定不錯。
“您今天也不要喝酒，這個月餅也不甜，正適合你吃，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許歡言照舊還是嘮嘮叨叨的，順便拿起來掃把就給他掃院子。
“你放那吧，我一看你也不是幹這個手，掃地你不行。”
俞大廚從許歡言掃地的第一個姿勢就看出來了，她不行。
許歡言有些心虛的笑笑，還真是的，她修真的時候，從小到大都沒幹過活。
“那我就不掃了，那啥，我兩個表哥還在等我，得回家了，等我回來給您最喜歡吃的山貨。”
俞大廚笑著搖搖頭，這個孩子真的是。
許歡言這次到家可是大白天的時候到的，從村口走到家門口，遇見了很多村裏的人，一路打招呼過去的。
不過村裏的人都看到了許歡言手上提著的東西。
“這在城裏上班就是不一樣，拿回來的那是罐頭吧，供銷社裏賣的可不便宜了呢。”
“嘖嘖，是啊是啊，聽說他們家的又進去兩個人，這許老二的閨女本事可真的大啊。”
“誰說不是呢，這養個兒子都不如人家閨女能幹。”
村裏的人除了羨慕也說不出來別的話。
許歡言倒是沒啥顧忌的，那他們家有兩個在縣裏上班的。
還不能吃點好的？這不吃點好的，估計人家還說自家有問題呢。
“奶奶，大伯娘，我回來了。”
許歡言照舊一進院子就大聲叫了人。
劉桂蘭就知道許歡言今天會回來，這就在家裏堂屋裏坐著等著她呢。
“你怎麽提這麽多東西啊？可累不累？”
周玲敏不在家，她回娘家了，帶著許高家跟許高國。
許高興帶著許歡盛出去玩了。
“我這不是想著家裏能過個好的中秋節嘛，我大伯還不回來嗎？”
按道理來說，這中秋節一般都放假的。
劉桂蘭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不回來了，稍信說，他們鋼鐵廠任務重，時間緊。”
許歡言皺著眉頭點點頭，現在確實是這樣的，也跟現在的國情有關系。
“那到時候我回去的時候，給我大伯去送點好吃的。”
劉桂蘭嗯了一聲。
“你大伯娘估計過了晌午不久就回來了，這不是你周表哥進了廠子裏嗎？要不是往年你大伯娘都不帶他們回去的。”
許歡言想想也是。
而開著大貨車的劉岳三天之後，他走的都是大路，拿著通行證一路暢通。
也算是沒耽誤幾天。
到了帝都，他就先把廠子裏的貨先送到別的廠子裏那。
剩下的時間就是出售月餅和水果的事情了。
他之前也來過幾趟，認識了點人，就先慢慢的去跟人溝通。
後來拿著一個月餅和一個梨過去讓驗貨。
驗完貨，就用比較高的價格給賣了。
陳述今天剛剛從部隊裏，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收到了一封電報，說了這次的水果跟月餅都已經全部買下來了。
他看完之後就打開火給燒掉了。
這批貨倒是給自己了一個大的幫助。
能翻倍掙上一筆。
那就是先要用她的東西掙錢了，不過她知道了，應該會很生氣。
不過想到她跟炸了毛的貓一樣，還真的覺得有些可愛。
遠在村裏的許歡言打了一個噴嚏。
陳述換了一身比較低調的衣服，帶上了帽子，去了一個廢棄的倉庫。
裏面早就有人在等著了，看到他進來，立刻就過去了。
“陳爺，東西都在這裏了？您看怎麽處理？”
陳述拿起來一個梨，看了一下。
“按照收購回來的價格，向上面翻三倍，進行單獨售賣。”
那人遲疑了下，不過也沒開口，要知道他們收購上來的價格就已經不便宜了，這樣再擡高價格賣出去，就真的很難。
“知道了。”
陳述提起來兩個月餅，還有一籃子香蕉和犁，就走了。
他把帽子摘下來，放到籃子裏，回到了部隊大院。
先是進去直走，然後拐彎就進了一個院子裏。
先見到的就是家裏的阿姨。
看到陳述，她臉上都是笑意。
“陳述回來了，快，正好，這趕上吃飯了。”
陳述對著阿姨點頭致意，然後自己換鞋穿上。
客廳裏的人聽到說陳述回來了，也向外面看了過來。
“爸，李阿姨，中秋節快樂。”
陳述的父親，陳建安，現在算是大院裏職位比較高的一位了，並沒有受到影響。
李阿姨是他後來娶的妻子。
陳述的親媽在剛剛生下來陳述的時候，就死了。
陳述的父親忙於工作，一開始是把陳述扔到了陳述姥姥家，在陳述十歲的時候娶了李娟。
李娟嫁進來一年之後，懷孕，生下來一個男孩，叫陳紹。
現在在上工農兵大學。
跟陳述的關系也很冷淡。
全大院的人都知道，陳述跟陳家一家的關系都不好。
李娟有些害怕這個繼子，小時候，她也想討好他，只是他每次看自己的時候，就有一種能把自己的心思看穿的可能，她久而久之就沒這個心思了。
維持表面和諧。
“陳述回來了，快，坐下來吃飯，正好陳紹也不在家，就我們兩個人吃飯，也沒啥滋味，你回來了，咱們一起吃啊。”
陳述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不吃了，這是我買回來的中秋節禮物，月餅跟水果。”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陳建安張了張嘴，想說一句話，也沒有說，就任由他走了。
李娟看看陳建安，也沒有再說什麽，等陳述出了家門口，她笑笑過去，把籃子拿了過來。
“你看看，陳述也長大了，還知道給我們送東西了，這月餅看著樣式真不錯，不像是供銷社裏賣的，這孩子也是用心了，還有這水果，你看看，都不一般。”
陳建安眼神瞄了一眼，確實好的多，心裏也算是有些欣慰。
這個兒子太優秀了，他每每都無法說些什麽。
陳述手中吃下來的東西，在中秋節一天內就賣完了。
雖然東西貴，但是大家都有一個想法。
大概就是一年就這一次中秋節，花錢買個高興唄，再說了這水果長的也好看。
趙晉中不知道在哪裏弄回來一籃子，想到好兄弟孤家寡人，太可憐了，就把給自己留的那一籃子給送過去了。
陳述剛剛在家裏做好飯，煮了一碗面條。
趙晉中進來之後就把東西放到了桌子，然後隨意的坐在了板凳上。
“我一猜你又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過節，給，中秋節禮物，我想著你肯定特別可憐，趕緊過來給你送東西，你說咱們是不是好兄弟。”、
陳述開完門又回到廚房，把自己的面條盛了出來。
看到桌子上面的水果的時候，他嘴角抽了抽。
“水果好吃嗎？”
趙晉中砸吧砸吧嘴，當然好吃了。
“我沒吃，買回來的就給你全部送過來了。”
陳述低頭吃自己的面條，也沒理他。
趙晉中看著陳述穿著的白襯衣，編起來的袖子，吃面的樣子也未免太認真了吧。
“哎，你也不理我，那我只好吃個梨了。”說著自己絲毫不客氣的從自己提過來的籃子裏拿出來一個梨，也沒洗，就哢哢的吃了起來。
陳述把自己的面條吃完，才擡頭看向他。
“今天上午嬸子還問我，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不然就得給你安排最新一波的相親了。”
趙晉中差點被自己嗆死。
“咳咳，你咋說的啊？我可不想去相親。”
陳述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我如實說的，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個家了。”
趙晉中咬著梨站起來，一屁股坐到了陳述的沙發上。
“我可真羨慕你，沒人催你，可真好，愛幹啥幹啥。”
陳述眼中也有些閃爍，當初如果他能夠不那麽自大，那麽他跟許歡言應該不會耽誤這麽久的時間吧。
“你明天自己跟嬸子說吧，或者你就長期待在部隊。”
趙晉中覺得自己實在可憐，他狠狠的咬了一口梨，正巧了，顧耀文的事情他還忘記說了，明天就回去跟他姐說一下，依照他姐的性格，肯定會來找他媽的，那就沒人操心自己的事情了。
這簡直是個最好的主意。
“得嘞，我想到了一個絕佳好主意，就不在你這裏了，先回去了。”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許家中秋晚飯燉的大盤雞，雞肉勁道入味，配上燉的時候放的土豆，土豆入口就是雞湯的香氣，軟糯絲滑。
還有炒的青椒肉絲，紅燒肉，爆炒肥腸，燉的入口即化的雞蛋。
滿桌子好吃的。
今天除了大伯不在，一家人也是團團圓圓的了。
許高國吃的最起勁，今天中午去姥姥姥爺家，雖然吃的也都有肉，但是到底是歡言做的好吃。
許高興也不差，緊跟其後。
反正家裏有幾個大小夥子的地方，飯是絕對不會剩下的。
盤子吃的都非常幹凈。
中秋節過去之後，許歡言她們是返廠的返廠，上學的上學。
八月十八，劉岳回到省裏。
他這次的速度快，主要是走的是單程線，不用走走停停，還需要在別的省裏停歇裝貨啥的。
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廠子裏找許歡言。
“這個是水果的錢，這個是月餅的錢，是跟一個大人物談的，他直接要完了，總共給了一千五百塊錢。”
許歡言沒想到居然能賣這麽多錢。
“還是按照之前說好的，我拿七，你拿三就可以了。”
劉岳把自己的四百五塊錢數好就裝了起來，這對於他一個月拿四十塊錢的工資來說，也是一年的工資了，這出一趟車就有了。
不過這已經很好了，依照許妹子的警惕心，估計近期都不會再有這樣類似的事情了。
剩下的一千多都是許歡言的。
許歡言接過來的時候確實是這樣想的，這個時候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日子又開始風平浪靜。
許歡言還是忙著廠子裏的事情。
翻過年，一九七三年，許歡言過完年在廠子裏的大師傅上面的等級又高了一個。
她的工資也漲了起來，現在有四十五塊錢了，票也在隨之增長了。
許高家這一年開學上的是初二下班學期。
他剛剛開學就跑過來著急忙慌的找了許歡言。
許歡言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出事了，畢竟這兩年，許高家幾乎沒找過她。
她直接拉著許高家去了一個偏一點的地方。
“什麽事情？”
語氣很是嚴肅。
許高家抿抿嘴，他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明明妹妹是許歡言，自己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麻煩她。
許歡言有些著急。
“快說。”
“歡言，那個老師得病了，很嚴重，我想送他去醫院。”
許高家說完就覺的這個事情不容易，這怎麽可能呢？他是一個下放的有罪的人，先不說醫院裏是需要病人的真實身份的，這街道那一關能不能過去都是一回事。
許歡言一直都沒有忘記許高家照顧的那個人，這些年她也默默的只提供錢和票，別的都沒有問過。
但是現在他病了，去醫院是肯定的，但是這個會很難。
許歡言暫時還沒有辦法，但是病耽誤不了，她必須要盡快想。
“你先回去吧，我保證在今天之內想出來辦法。”
許高家低著頭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悶悶的。
“別擔心，好人都會平安的。”
許歡言語氣很是堅定。
許高家轉身才走。
許歡言細細的想著，這件事情誰能幫忙？
俞大廚，他有關系的，但是他本身就是從類似這樣的事情中影響到，才來到這裏的，這一個暫時排除。
廠長，他性格很好，很仗義，但是不見得他在這件事情會仗義，而且如果連累到他的話，那才是真正的辦錯了事情，害了廠長一家呢。
後面的就是周茹，她父親的權利是比較大，但是她父親是在革委會工作，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剩下的也沒別人了。
一時有些頹廢。
她回到後廚工作也是勉強打起的精神。
不過中午吃飯的時候，許高家又過來了。
但是這次他臉色好了很多。
“歡言，有人幫我們了，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不用再著急了。”
許歡言皺緊了眉頭。
“是誰幫的你？有說嗎？”
許高家搖搖頭。
“我回去的時候，就見到一個好像是縣醫院的醫生過去給教授看著病了，還打了針，後面還留了藥，囑咐我照顧好他，就走了。”
許歡言知道了，這裏應該還有一股力量，在保護著那個教授，讓他能夠一直活下去。
按照這樣來說的話，應該是個好事，畢竟以後會真正的改正。
“那好，你就當做什麽都沒看見，也不要向別人提到這件事情，知道嗎？”
許高家對於這樣的事情，該有的警惕性還是有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許歡言回去的時候，心裏就暫時輕松了很多，畢竟一條人命被救回來了，還是個好人，是個有文化有知識的好人。
陳述在帝都也收到了已辦好的電報。
然後又發過去一封，讓那邊隨時有事情就匯報。
他用她的東西掙了一筆錢，那也同樣的幫她一個忙，但願以後知道的時候，她能不會跟自己鬧別扭。
許歡言二月二的時候回村裏，倒是正好碰見一件大事。
“我回來了，這村裏是咋了，我怎麽聽見大家好像都在外面嘮的可帶勁了。”
劉桂蘭現在日子也好過，家裏也不缺錢花，她因為年輕的時候幹活幹的太厲害了。
現在總是腿比較疼，所以最近沒有下地幹活比較少，不過在家裏的待著，她事情也不少，把冬天的被子都拿了出來，然後該拆開洗洗的就洗洗的。
“可不是嗎？那個顧知青他娘來了，你回來正好趕上了，她上午到的，據說已經去了白文文家裏一趟了，聽說是不同意顧知青跟白文文在一起。”
許歡言還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也太巧了吧，不過確實聽起來就很熱鬧，她怎麽那麽想去看看呢？
趙晉圓是顧耀文的媽媽，也是趙晉中的姐姐，只是他們相差年齡比較大。
“說吧，白文文，你要多少錢，才願意給離開耀文，我年前就知道你們這件事情了，要不是那邊比較忙，我早就過來了，也不至於讓你們還多了幾個月的相處。”
顧耀文站在他媽的身後，擡頭看著白文文。
王槐花也坐在了一旁，只是她剛剛開口說話，就被顧耀文她娘給罵了，這會也不敢開口了。
“我，我不要錢，我跟耀文是真心相愛的，阿姨，現在是新社會，我們是自由戀愛。”
白文文原來還有些害怕，這麽重要的事情，她昨天居然沒有夢到，要是夢到了，她就早早的做好準備了。
顧耀文也是在後面點點頭，又拽了拽他媽的衣服。
“媽，文文說的對，我跟她是真心相愛的，您就同意了吧。”
趙晉圓聽到這話就拍了一巴掌桌子。
“我告訴你，顧耀文，你想到不要想，你覺得這樣的人能進我顧家的大門，那我跟你爸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說完之後她又嘆了一口氣。
“兒子啊，媽也不是逼你，你跟媽回家，我給你介紹大學生，你在這裏眼光都變的狹隘了，你都看不見未來了。”
顧耀文不喜歡他媽這樣，思想覺悟太低下了。
“媽，你不用說了，我是一定要跟白文文在這裏的，她在哪裏我在哪裏。”
趙晉圓指著顧耀文氣的發抖。
“顧耀文，你就仗著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不然我肯定不要你，你簡直是太讓我傷心了，你都不知道，我在家裏聽到你找了一個這裏的對象的時候，我多難受，你娶了她，讓我跟你爸怎麽大院裏擡起頭啊？”
白文文咬咬牙，她一定要堅持住自己的立場，顧耀文是顧家唯一的兒子，那顧家一定不會不管他的，只要自己能夠使勁抓住顧耀文，那去到帝都生活就是必然的。
“阿姨，我，耀文他不是故意的，您別難過，我會好好的勸他不要跟您生氣的。”
白文文自以為體貼人心的話。
趙晉圓聽了只覺得惡心。
“你給我閉嘴，這是我的兒子，怎麽說話還需要你教，你算老幾啊？”
說完又向前走了兩步，指著王槐花。
“還有你，我可告訴你，管好你孫女，我們顧家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進來的，也不看看你們的身份，也敢向我兒子。”
說完她看著低著頭不敢說話的王槐花，和一直哭著不停的白文文，心裏憋著的一口氣，並沒有出來。
然後就轉身去拉著顧耀文。
“走，跟媽出去，我一會就去找人，把你的戶口調回去，這裏你一天也不能待了。”
說完就要走。
顧耀文看著白文文委屈的樣子，把自己的手甩開。
“媽，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的無理取鬧，文文是個特別好的姑娘，你都沒有了解過她，為什麽就要否定她呢？”
趙晉圓氣的捂著胸口，實在是沒想到之前那麽孝順的一個兒子，突然變成了這樣。
“顧，顧耀文，你是翅膀硬了，我告訴你，這次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不然我就拍電報，讓你姥姥還有你舅舅都過來，到時候看你回去不回去。”
說完她哼了一聲，兒子也沒管，自己就氣勢洶洶的出了白家的大門。
顧耀文看看他媽的背影，又看看哭的不停的白文文，到底也是沒有追上去，留下來陪著白文文。
白文文哭著跑回自己的房間。
顧耀文又追了過去，兩個人都進了房間。
頓時堂屋裏就安靜了下來。
王槐花看看外面被甩的搖搖欲墜的大門，呸了一聲。
“有本事把你兒子弄走啊，沒本事就會威脅人，還是有錢人呢，嘖嘖。”
周秀柳剛剛一直躲在外面，她本來是想見見親家母的，但是沒想到親家母一點都沒有把文文當成她的兒媳婦。
她有些擔心的就站在門口，也沒有進去。
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她受了半輩子婆婆的磋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閨女以後千萬不要受自己這樣的苦，這日子過的沒勁。
不如嫁一個普通人，過著普通的生活。
“娘，要不，讓文文放棄了吧。”
王槐花聽到周秀柳的話，頓時就生氣了。
“你給我閉好你的嘴，好不容易能有個顧知青這樣的人，這麽好的家庭你要向外面推，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一輩子沒有享福的命。”
周秀柳聽到婆婆的這麽說話，心裏就害怕，一直向後退，這是她第一次為自己閨女說話。
“可是，娘，這文文就算是嫁過去，遠在帝都，她婆婆肯定會給她受的，她受了委屈也不能讓咱們幫忙啊。”
她還是不甘心，就這一個閨女，想的都是希望她能嫁的好，以後日子平平安安的。
王槐花聽到這話就瞪著周秀柳。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嫁到那樣的家庭就受點婆婆的苦，能有啥罪，再說了，她有沒有兄弟，以後嫁到哪裏也不會有人給她出頭的。”
周秀柳還想說什麽被這句話說退了，她沒有生兒子。
王槐花看著白文文的房間門。
要她說啊，就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生米煮成熟飯，最好還能懷上孩子，趙晉圓就算是氣死也得娶，不然就去縣政府就告他流氓罪。
而白文文跟顧耀文在房間裏，一個人哭，一個人哄。
顧耀文有些手足無措，這哭成這樣，怎麽哄啊。
“文文你別哭了，我媽就是說話難聽了一些，她其實心地很善良的。”
白文文聽到這話差點氣笑了，就她剛剛那個樣子，跟個村裏的潑婦有什麽區別。
然後她手擦擦自己的眼淚，哭是要哭的恰到好處的。
“耀文，我們分手吧，這樣下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再這樣下去，我的名聲就全毀了，以後還怎麽嫁人。”
顧耀文聽到她說分手，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話，我只聽這一次，以後都不要再提了，我說過會說服我媽，就是會說服我媽，你不要擔心了，這幾天你就在家裏好好休息，什麽都不要想，我現在就去找她。”
白文文似乎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似乎特別認真地顧耀文。
“耀文，你要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這樣對我好過。”
顧耀文被她眼裏的星光感動到了。
“文文，我知道的，你放心，我們以後會很幸福的在一起的。”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徑直的走出院子裏。
周秀柳趁機就進了白文文的房間。
“文文，聽娘一句勸，跟顧知青分開吧，你看他那個娘，不是個弱茬，你嫁過去之後，日子不會好過的。”
白文文哪裏還有剛剛的柔弱半分，一雙眼睛裏的怒意沖天。
“我不嫁給他嫁給誰，難道一輩子在這個村裏嗎？過著你這樣的日子，再說了，以後就算是去他們家受他娘的氣，也比你強，一輩子在這裏受那個老婆子的氣，你有什麽資格跟我這麽說。”
她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著。
站在外面偷聽到王槐花聽到了，她這個死妮子，居然叫自己老婆子，不過她又只能生氣，就看顧耀文今天那架勢，也是要娶白文文的。
自己不能得罪她。
周秀柳被白文文的話打擊到了，是了，她的日子才是最不好的。
“你自己想好就成，我先出去了。”
白文文咬著牙，坐在床上，她不會後悔的，也不會一輩子就在這裏活著，住著這樣的房子，每天都是幹不完的活。
不過白文文和顧耀文的事情，在村裏又已經傳遍了。
本來他們兩個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就鬧得人盡皆知，現在可不是個大熱鬧看嗎？
許歡言確實覺得自己趕上個好時候，在外面跟一些嬸子大娘站在一起，跟聽故事一樣，津津有味。
不過她覺得白文文肯定會嫁給顧耀文的，她抓到了顧耀文的心，比什麽都強。
遠在帝都的趙晉中收到自己親姐的電報的時候，一個腦袋八個大。
從軍區下班之後，拿著電報就回了家裏。
“媽，你閨女寄回來的，說那個傻子不願意回來，非要跟那個姑娘在一起。”
趙晉中的媽媽，海月，之前是文工團的領舞，現在是文工團的指導員。
看到自己兒子拿過來的電報，只是簡單的掃了兩眼。
“不用管她，之前就說讓我跟她一起去，我當時就說了，現在都是支持自由戀愛，她這樣還是老封建，過去的那些把式，不好，她還不聽，這次都不要管她，”
說完之後又戴上自己的老花鏡準備看報紙，又轉身看向趙晉中。
“不過你不是說見過那個姑娘嗎？人咋樣啊？”
趙晉中從果盤裏拿過來一個香蕉。
“我哪知道啊，我跟人說了就不到兩句話，你覺得我能看出來嗎？”
再說了，那是他外甥的女朋友，他能盯著一直看嗎？
海月想想也是，就自己的這個兒子，他自己還是個光棍呢？
“不是我說你，你外甥都知道找對象了，你還是單著，你啥時候找啊？”
趙晉中把一個香蕉三兩口就吃完了，香蕉皮扔進了垃圾桶裏。
“媽，我跟陳述還有點事情，就不回來吃飯了。”
說完就先走了。
海月無奈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然後又拿起來桌子上的電報。
這哪是電報啊，簡直都是一封信了，這一封電報都能話不少錢。
雖然上面對這個女孩的評價不好，但是誰也說不準是不是她的偏見，既然耀文喜歡的，她也不想管，畢竟是人家在自由戀愛，人家過一輩子的。
趙晉圓寄回去的電報，沒有任何回覆，她整個人都很煩躁。
下午，她跟顧耀文坐在國營飯店裏，一開始沒人說話，還是她先開了口。
“你要是非要娶她，那你以後就不能回帝都了，一輩子都生活在這裏，願意嗎？”
顧耀文想到沒想到，就使勁點頭。
“我當然願意，在農村天地大有作為。”
趙晉圓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住沒有發脾氣。
“好，你回去就跟那個人這麽說，你跟她在一起就不能再回去帝都了，看她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顧耀文不是很同意這個做法，他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對於文文來說這就是侮辱她，可是這樣能讓媽接受她，這才是目前最緊要的事情。
“好，我答應，如果文文依舊願意跟我在一起，就算我成功了，您就要接受她。”
趙晉圓搖搖頭。
“不，四個月，等到六月份，這幾個月裏，我們不會給你任何錢和票來接濟你，確定你說的話，算是給她的一個考驗，也算是給你們的，怎麽樣，答應嗎？”
這是她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只是說說，那個丫頭可不是個簡單的人，肯定會識破的。
顧耀文想了一下，嗯了一聲就答應了，他應該對自己跟文文有信心的，他們之間是經過很多考驗的。
“好了，好好吃飯吧，下午你回去吧，明天我一早就會離開這裏，希望你們能夠撐過去。”
趙晉圓其實還是未曾把白文文放在眼裏，就算是她成功了，那以後到了她的底盤，白文文又能做什麽呢？不還是受自己的鉗制。
顧耀文下午回到村裏就已經很晚了，他沒有去找白文文，準備明天早上再說。
第二天中午，許歡言在家裏的待了三天了，要回到廠子裏了。
不過臨走去山坡上挖點野蘑菇。
走到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就聽到兩個人在說話。
“耀文，你能為了我留下來，我很開心，但是我怕耽誤你的前程。”
“不用，我在這裏也一樣會有前程的，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會有前程。”
許歡言悄悄的聽到這話，就知道兩位應該就是這兩天事故的主角了。
“那我願意一直陪著你，在這裏，哪裏都不去，耀文，你為我犧牲了好多，我好心疼你。”
白文文說的深情，眼神中滿滿的信任。
關於昨天的事情，她晚上夢到了，四個月以後，就會證明他們之間是真愛，到時候她就能如願的嫁到顧家，以後她的家就會是在帝都。
顧耀文看著白文文眼裏對自己信任，還有些不忍心，畢竟是他先撒了謊。
“我就知道你的心意，我就知道，文文，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吃苦的。”
許歡言聽不下去了，提著自己好不容易挖的野蘑菇，回家了。
許歡言現在已經回到自己買的房子那裏住了，誰也不會質疑她沒錢，畢竟現在她不可同日而語，已經成為廠裏的大師傅，還受到廠長的器重，前途一片大好。
周茹有時候還會過來蹭飯。
日子過得還算是平淡，不過四月份的時候，劉桂蘭因為腿疼被送到了縣醫院。
孩子們都在家裏上學，之後周玲敏自己一個人過去送她的，家裏的人都沒通知。
醫生給劉桂蘭做了一個檢查。
“你得住院做手術，這個腿裏面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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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言又看看周枝芽。
“嫂子, 你就得在家裏跟我一起幹活，做月餅了。”
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周枝芽剛剛還真的要問自己能幹啥呢，這活給安排下來了, 她立刻就答應了。
事情確定了, 做起來就快了很多。
差不多忙了一個多星期。
月餅就弄好了。
水果就是香蕉和犁都是許歡言直接一鍵兌換的, 然後就在晚上放在了一個隱蔽的廢棄的工廠裏。
讓劉岳過來搬, 畢竟總是要解釋來歷的啊。
劉岳忙了大半夜，用小三輪車，一趟一趟的弄過來。
不過水果運到家裏的時候確實有些吃驚, 畢竟他也算是見過世面，在外面真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水果。
這梨是真的看著就好吃, 水靈靈的。
“許妹子, 這可真的是好東西啊, 肯定能賣不少錢。”
許歡言拿出來一籃子, 挑了一些
“這些給兩個孩子吃吧，剩下的，許大哥，你賣到帝都去, 我們三七分，咋樣？”
劉岳楞住了，他其實沒想過要拿三的，畢竟頂多了算自己跑腿的錢。
“行, 我不跟你客氣, 不過你放心，我肯定能穩穩的完成任務。”
八月十三，劉岳裝車出發去帝都。
許歡言放假拿著廠子裏發的東西回老家。
周良全跟劉存家也是一樣的。
他們三個人一起回去的，只是到的村就不一樣了。
副食品廠發過節的福利, 也是發廠子裏有的，今年廠子效益好。
大家的幹勁也足。
所以廠長分東西也是實在的分東西的。
普通員工大概就是四瓶水果罐頭，兩瓶肉罐頭。外加兩袋月餅。
許歡言是不同的，她得到的都是雙倍的。
回家裏還真的是提不完，回家過節走之前。
許歡言提著東西去了一趟俞大廚家裏，上次她自己做的月餅，還留了一些，把自己做的月餅，給他送過去一些。
還有一些水果，當然都是自己兌換過來的，現在她的積分根本就用不完。
“中秋節快樂，俞大廚。”
俞大廚就知道許歡言會過來，其實他吃過早飯就等著了。
“你也中秋節快樂。”
許歡言覺得真是難得，俞大廚今天的心情肯定不錯。
“您今天也不要喝酒，這個月餅也不甜，正適合你吃，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許歡言照舊還是嘮嘮叨叨的，順便拿起來掃把就給他掃院子。
“你放那吧，我一看你也不是幹這個手，掃地你不行。”
俞大廚從許歡言掃地的第一個姿勢就看出來了，她不行。
許歡言有些心虛的笑笑，還真是的，她修真的時候，從小到大都沒幹過活。
“那我就不掃了，那啥，我兩個表哥還在等我，得回家了，等我回來給您最喜歡吃的山貨。”
俞大廚笑著搖搖頭，這個孩子真的是。
許歡言這次到家可是大白天的時候到的，從村口走到家門口，遇見了很多村裏的人，一路打招呼過去的。
不過村裏的人都看到了許歡言手上提著的東西。
“這在城裏上班就是不一樣，拿回來的那是罐頭吧，供銷社裏賣的可不便宜了呢。”
“嘖嘖，是啊是啊，聽說他們家的又進去兩個人，這許老二的閨女本事可真的大啊。”
“誰說不是呢，這養個兒子都不如人家閨女能幹。”
村裏的人除了羨慕也說不出來別的話。
許歡言倒是沒啥顧忌的，那他們家有兩個在縣裏上班的。
還不能吃點好的？這不吃點好的，估計人家還說自家有問題呢。
“奶奶，大伯娘，我回來了。”
許歡言照舊一進院子就大聲叫了人。
劉桂蘭就知道許歡言今天會回來，這就在家裏堂屋裏坐著等著她呢。
“你怎麽提這麽多東西啊？可累不累？”
周玲敏不在家，她回娘家了，帶著許高家跟許高國。
許高興帶著許歡盛出去玩了。
“我這不是想著家裏能過個好的中秋節嘛，我大伯還不回來嗎？”
按道理來說，這中秋節一般都放假的。
劉桂蘭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不回來了，稍信說，他們鋼鐵廠任務重，時間緊。”
許歡言皺著眉頭點點頭，現在確實是這樣的，也跟現在的國情有關系。
“那到時候我回去的時候，給我大伯去送點好吃的。”
劉桂蘭嗯了一聲。
“你大伯娘估計過了晌午不久就回來了，這不是你周表哥進了廠子裏嗎？要不是往年你大伯娘都不帶他們回去的。”
許歡言想想也是。
而開著大貨車的劉岳三天之後，他走的都是大路，拿著通行證一路暢通。
也算是沒耽誤幾天。
到了帝都，他就先把廠子裏的貨先送到別的廠子裏那。
剩下的時間就是出售月餅和水果的事情了。
他之前也來過幾趟，認識了點人，就先慢慢的去跟人溝通。
後來拿著一個月餅和一個梨過去讓驗貨。
驗完貨，就用比較高的價格給賣了。
陳述今天剛剛從部隊裏，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收到了一封電報，說了這次的水果跟月餅都已經全部買下來了。
他看完之後就打開火給燒掉了。
這批貨倒是給自己了一個大的幫助。
能翻倍掙上一筆。
那就是先要用她的東西掙錢了，不過她知道了，應該會很生氣。
不過想到她跟炸了毛的貓一樣，還真的覺得有些可愛。
遠在村裏的許歡言打了一個噴嚏。
陳述換了一身比較低調的衣服，帶上了帽子，去了一個廢棄的倉庫。
裏面早就有人在等著了，看到他進來，立刻就過去了。
“陳爺，東西都在這裏了？您看怎麽處理？”
陳述拿起來一個梨，看了一下。
“按照收購回來的價格，向上面翻三倍，進行單獨售賣。”
那人遲疑了下，不過也沒開口，要知道他們收購上來的價格就已經不便宜了，這樣再擡高價格賣出去，就真的很難。
“知道了。”
陳述提起來兩個月餅，還有一籃子香蕉和犁，就走了。
他把帽子摘下來，放到籃子裏，回到了部隊大院。
先是進去直走，然後拐彎就進了一個院子裏。
先見到的就是家裏的阿姨。
看到陳述，她臉上都是笑意。
“陳述回來了，快，正好，這趕上吃飯了。”
陳述對著阿姨點頭致意，然後自己換鞋穿上。
客廳裏的人聽到說陳述回來了，也向外面看了過來。
“爸，李阿姨，中秋節快樂。”
陳述的父親，陳建安，現在算是大院裏職位比較高的一位了，並沒有受到影響。
李阿姨是他後來娶的妻子。
陳述的親媽在剛剛生下來陳述的時候，就死了。
陳述的父親忙於工作，一開始是把陳述扔到了陳述姥姥家，在陳述十歲的時候娶了李娟。
李娟嫁進來一年之後，懷孕，生下來一個男孩，叫陳紹。
現在在上工農兵大學。
跟陳述的關系也很冷淡。
全大院的人都知道，陳述跟陳家一家的關系都不好。
李娟有些害怕這個繼子，小時候，她也想討好他，只是他每次看自己的時候，就有一種能把自己的心思看穿的可能，她久而久之就沒這個心思了。
維持表面和諧。
“陳述回來了，快，坐下來吃飯，正好陳紹也不在家，就我們兩個人吃飯，也沒啥滋味，你回來了，咱們一起吃啊。”
陳述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不吃了，這是我買回來的中秋節禮物，月餅跟水果。”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陳建安張了張嘴，想說一句話，也沒有說，就任由他走了。
李娟看看陳建安，也沒有再說什麽，等陳述出了家門口，她笑笑過去，把籃子拿了過來。
“你看看，陳述也長大了，還知道給我們送東西了，這月餅看著樣式真不錯，不像是供銷社裏賣的，這孩子也是用心了，還有這水果，你看看，都不一般。”
陳建安眼神瞄了一眼，確實好的多，心裏也算是有些欣慰。
這個兒子太優秀了，他每每都無法說些什麽。
陳述手中吃下來的東西，在中秋節一天內就賣完了。
雖然東西貴，但是大家都有一個想法。
大概就是一年就這一次中秋節，花錢買個高興唄，再說了這水果長的也好看。
趙晉中不知道在哪裏弄回來一籃子，想到好兄弟孤家寡人，太可憐了，就把給自己留的那一籃子給送過去了。
陳述剛剛在家裏做好飯，煮了一碗面條。
趙晉中進來之後就把東西放到了桌子，然後隨意的坐在了板凳上。
“我一猜你又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過節，給，中秋節禮物，我想著你肯定特別可憐，趕緊過來給你送東西，你說咱們是不是好兄弟。”、
陳述開完門又回到廚房，把自己的面條盛了出來。
看到桌子上面的水果的時候，他嘴角抽了抽。
“水果好吃嗎？”
趙晉中砸吧砸吧嘴，當然好吃了。
“我沒吃，買回來的就給你全部送過來了。”
陳述低頭吃自己的面條，也沒理他。
趙晉中看著陳述穿著的白襯衣，編起來的袖子，吃面的樣子也未免太認真了吧。
“哎，你也不理我，那我只好吃個梨了。”說著自己絲毫不客氣的從自己提過來的籃子裏拿出來一個梨，也沒洗，就哢哢的吃了起來。
陳述把自己的面條吃完，才擡頭看向他。
“今天上午嬸子還問我，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不然就得給你安排最新一波的相親了。”
趙晉中差點被自己嗆死。
“咳咳，你咋說的啊？我可不想去相親。”
陳述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我如實說的，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個家了。”
趙晉中咬著梨站起來，一屁股坐到了陳述的沙發上。
“我可真羨慕你，沒人催你，可真好，愛幹啥幹啥。”
陳述眼中也有些閃爍，當初如果他能夠不那麽自大，那麽他跟許歡言應該不會耽誤這麽久的時間吧。
“你明天自己跟嬸子說吧，或者你就長期待在部隊。”
趙晉中覺得自己實在可憐，他狠狠的咬了一口梨，正巧了，顧耀文的事情他還忘記說了，明天就回去跟他姐說一下，依照他姐的性格，肯定會來找他媽的，那就沒人操心自己的事情了。
這簡直是個最好的主意。
“得嘞，我想到了一個絕佳好主意，就不在你這裏了，先回去了。”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許家中秋晚飯燉的大盤雞，雞肉勁道入味，配上燉的時候放的土豆，土豆入口就是雞湯的香氣，軟糯絲滑。
還有炒的青椒肉絲，紅燒肉，爆炒肥腸，燉的入口即化的雞蛋。
滿桌子好吃的。
今天除了大伯不在，一家人也是團團圓圓的了。
許高國吃的最起勁，今天中午去姥姥姥爺家，雖然吃的也都有肉，但是到底是歡言做的好吃。
許高興也不差，緊跟其後。
反正家裏有幾個大小夥子的地方，飯是絕對不會剩下的。
盤子吃的都非常幹凈。
中秋節過去之後，許歡言她們是返廠的返廠，上學的上學。
八月十八，劉岳回到省裏。
他這次的速度快，主要是走的是單程線，不用走走停停，還需要在別的省裏停歇裝貨啥的。
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廠子裏找許歡言。
“這個是水果的錢，這個是月餅的錢，是跟一個大人物談的，他直接要完了，總共給了一千五百塊錢。”
許歡言沒想到居然能賣這麽多錢。
“還是按照之前說好的，我拿七，你拿三就可以了。”
劉岳把自己的四百五塊錢數好就裝了起來，這對於他一個月拿四十塊錢的工資來說，也是一年的工資了，這出一趟車就有了。
不過這已經很好了，依照許妹子的警惕心，估計近期都不會再有這樣類似的事情了。
剩下的一千多都是許歡言的。
許歡言接過來的時候確實是這樣想的，這個時候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日子又開始風平浪靜。
許歡言還是忙著廠子裏的事情。
翻過年，一九七三年，許歡言過完年在廠子裏的大師傅上面的等級又高了一個。
她的工資也漲了起來，現在有四十五塊錢了，票也在隨之增長了。
許高家這一年開學上的是初二下班學期。
他剛剛開學就跑過來著急忙慌的找了許歡言。
許歡言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出事了，畢竟這兩年，許高家幾乎沒找過她。
她直接拉著許高家去了一個偏一點的地方。
“什麽事情？”
語氣很是嚴肅。
許高家抿抿嘴，他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明明妹妹是許歡言，自己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麻煩她。
許歡言有些著急。
“快說。”
“歡言，那個老師得病了，很嚴重，我想送他去醫院。”
許高家說完就覺的這個事情不容易，這怎麽可能呢？他是一個下放的有罪的人，先不說醫院裏是需要病人的真實身份的，這街道那一關能不能過去都是一回事。
許歡言一直都沒有忘記許高家照顧的那個人，這些年她也默默的只提供錢和票，別的都沒有問過。
但是現在他病了，去醫院是肯定的，但是這個會很難。
許歡言暫時還沒有辦法，但是病耽誤不了，她必須要盡快想。
“你先回去吧，我保證在今天之內想出來辦法。”
許高家低著頭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悶悶的。
“別擔心，好人都會平安的。”
許歡言語氣很是堅定。
許高家轉身才走。
許歡言細細的想著，這件事情誰能幫忙？
俞大廚，他有關系的，但是他本身就是從類似這樣的事情中影響到，才來到這裏的，這一個暫時排除。
廠長，他性格很好，很仗義，但是不見得他在這件事情會仗義，而且如果連累到他的話，那才是真正的辦錯了事情，害了廠長一家呢。
後面的就是周茹，她父親的權利是比較大，但是她父親是在革委會工作，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剩下的也沒別人了。
一時有些頹廢。
她回到後廚工作也是勉強打起的精神。
不過中午吃飯的時候，許高家又過來了。
但是這次他臉色好了很多。
“歡言，有人幫我們了，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不用再著急了。”
許歡言皺緊了眉頭。
“是誰幫的你？有說嗎？”
許高家搖搖頭。
“我回去的時候，就見到一個好像是縣醫院的醫生過去給教授看著病了，還打了針，後面還留了藥，囑咐我照顧好他，就走了。”
許歡言知道了，這裏應該還有一股力量，在保護著那個教授，讓他能夠一直活下去。
按照這樣來說的話，應該是個好事，畢竟以後會真正的改正。
“那好，你就當做什麽都沒看見，也不要向別人提到這件事情，知道嗎？”
許高家對於這樣的事情，該有的警惕性還是有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許歡言回去的時候，心裏就暫時輕松了很多，畢竟一條人命被救回來了，還是個好人，是個有文化有知識的好人。
陳述在帝都也收到了已辦好的電報。
然後又發過去一封，讓那邊隨時有事情就匯報。
他用她的東西掙了一筆錢，那也同樣的幫她一個忙，但願以後知道的時候，她能不會跟自己鬧別扭。
許歡言二月二的時候回村裏，倒是正好碰見一件大事。
“我回來了，這村裏是咋了，我怎麽聽見大家好像都在外面嘮的可帶勁了。”
劉桂蘭現在日子也好過，家裏也不缺錢花，她因為年輕的時候幹活幹的太厲害了。
現在總是腿比較疼，所以最近沒有下地幹活比較少，不過在家裏的待著，她事情也不少，把冬天的被子都拿了出來，然後該拆開洗洗的就洗洗的。
“可不是嗎？那個顧知青他娘來了，你回來正好趕上了，她上午到的，據說已經去了白文文家裏一趟了，聽說是不同意顧知青跟白文文在一起。”
許歡言還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也太巧了吧，不過確實聽起來就很熱鬧，她怎麽那麽想去看看呢？
趙晉圓是顧耀文的媽媽，也是趙晉中的姐姐，只是他們相差年齡比較大。
“說吧，白文文，你要多少錢，才願意給離開耀文，我年前就知道你們這件事情了，要不是那邊比較忙，我早就過來了，也不至於讓你們還多了幾個月的相處。”
顧耀文站在他媽的身後，擡頭看著白文文。
王槐花也坐在了一旁，只是她剛剛開口說話，就被顧耀文她娘給罵了，這會也不敢開口了。
“我，我不要錢，我跟耀文是真心相愛的，阿姨，現在是新社會，我們是自由戀愛。”
白文文原來還有些害怕，這麽重要的事情，她昨天居然沒有夢到，要是夢到了，她就早早的做好準備了。
顧耀文也是在後面點點頭，又拽了拽他媽的衣服。
“媽，文文說的對，我跟她是真心相愛的，您就同意了吧。”
趙晉圓聽到這話就拍了一巴掌桌子。
“我告訴你，顧耀文，你想到不要想，你覺得這樣的人能進我顧家的大門，那我跟你爸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說完之後她又嘆了一口氣。
“兒子啊，媽也不是逼你，你跟媽回家，我給你介紹大學生，你在這裏眼光都變的狹隘了，你都看不見未來了。”
顧耀文不喜歡他媽這樣，思想覺悟太低下了。
“媽，你不用說了，我是一定要跟白文文在這裏的，她在哪裏我在哪裏。”
趙晉圓指著顧耀文氣的發抖。
“顧耀文，你就仗著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不然我肯定不要你，你簡直是太讓我傷心了，你都不知道，我在家裏聽到你找了一個這裏的對象的時候，我多難受，你娶了她，讓我跟你爸怎麽大院裏擡起頭啊？”
白文文咬咬牙，她一定要堅持住自己的立場，顧耀文是顧家唯一的兒子，那顧家一定不會不管他的，只要自己能夠使勁抓住顧耀文，那去到帝都生活就是必然的。
“阿姨，我，耀文他不是故意的，您別難過，我會好好的勸他不要跟您生氣的。”
白文文自以為體貼人心的話。
趙晉圓聽了只覺得惡心。
“你給我閉嘴，這是我的兒子，怎麽說話還需要你教，你算老幾啊？”
說完又向前走了兩步，指著王槐花。
“還有你，我可告訴你，管好你孫女，我們顧家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進來的，也不看看你們的身份，也敢向我兒子。”
說完她看著低著頭不敢說話的王槐花，和一直哭著不停的白文文，心裏憋著的一口氣，並沒有出來。
然後就轉身去拉著顧耀文。
“走，跟媽出去，我一會就去找人，把你的戶口調回去，這裏你一天也不能待了。”
說完就要走。
顧耀文看著白文文委屈的樣子，把自己的手甩開。
“媽，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的無理取鬧，文文是個特別好的姑娘，你都沒有了解過她，為什麽就要否定她呢？”
趙晉圓氣的捂著胸口，實在是沒想到之前那麽孝順的一個兒子，突然變成了這樣。
“顧，顧耀文，你是翅膀硬了，我告訴你，這次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不然我就拍電報，讓你姥姥還有你舅舅都過來，到時候看你回去不回去。”
說完她哼了一聲，兒子也沒管，自己就氣勢洶洶的出了白家的大門。
顧耀文看看他媽的背影，又看看哭的不停的白文文，到底也是沒有追上去，留下來陪著白文文。
白文文哭著跑回自己的房間。
顧耀文又追了過去，兩個人都進了房間。
頓時堂屋裏就安靜了下來。
王槐花看看外面被甩的搖搖欲墜的大門，呸了一聲。
“有本事把你兒子弄走啊，沒本事就會威脅人，還是有錢人呢，嘖嘖。”
周秀柳剛剛一直躲在外面，她本來是想見見親家母的，但是沒想到親家母一點都沒有把文文當成她的兒媳婦。
她有些擔心的就站在門口，也沒有進去。
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她受了半輩子婆婆的磋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閨女以後千萬不要受自己這樣的苦，這日子過的沒勁。
不如嫁一個普通人，過著普通的生活。
“娘，要不，讓文文放棄了吧。”
王槐花聽到周秀柳的話，頓時就生氣了。
“你給我閉好你的嘴，好不容易能有個顧知青這樣的人，這麽好的家庭你要向外面推，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一輩子沒有享福的命。”
周秀柳聽到婆婆的這麽說話，心裏就害怕，一直向後退，這是她第一次為自己閨女說話。
“可是，娘，這文文就算是嫁過去，遠在帝都，她婆婆肯定會給她受的，她受了委屈也不能讓咱們幫忙啊。”
她還是不甘心，就這一個閨女，想的都是希望她能嫁的好，以後日子平平安安的。
王槐花聽到這話就瞪著周秀柳。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嫁到那樣的家庭就受點婆婆的苦，能有啥罪，再說了，她有沒有兄弟，以後嫁到哪裏也不會有人給她出頭的。”
周秀柳還想說什麽被這句話說退了，她沒有生兒子。
王槐花看著白文文的房間門。
要她說啊，就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生米煮成熟飯，最好還能懷上孩子，趙晉圓就算是氣死也得娶，不然就去縣政府就告他流氓罪。
而白文文跟顧耀文在房間裏，一個人哭，一個人哄。
顧耀文有些手足無措，這哭成這樣，怎麽哄啊。
“文文你別哭了，我媽就是說話難聽了一些，她其實心地很善良的。”
白文文聽到這話差點氣笑了，就她剛剛那個樣子，跟個村裏的潑婦有什麽區別。
然後她手擦擦自己的眼淚，哭是要哭的恰到好處的。
“耀文，我們分手吧，這樣下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再這樣下去，我的名聲就全毀了，以後還怎麽嫁人。”
顧耀文聽到她說分手，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話，我只聽這一次，以後都不要再提了，我說過會說服我媽，就是會說服我媽，你不要擔心了，這幾天你就在家裏好好休息，什麽都不要想，我現在就去找她。”
白文文似乎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似乎特別認真地顧耀文。
“耀文，你要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這樣對我好過。”
顧耀文被她眼裏的星光感動到了。
“文文，我知道的，你放心，我們以後會很幸福的在一起的。”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徑直的走出院子裏。
周秀柳趁機就進了白文文的房間。
“文文，聽娘一句勸，跟顧知青分開吧，你看他那個娘，不是個弱茬，你嫁過去之後，日子不會好過的。”
白文文哪裏還有剛剛的柔弱半分，一雙眼睛裏的怒意沖天。
“我不嫁給他嫁給誰，難道一輩子在這個村裏嗎？過著你這樣的日子，再說了，以後就算是去他們家受他娘的氣，也比你強，一輩子在這裏受那個老婆子的氣，你有什麽資格跟我這麽說。”
她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著。
站在外面偷聽到王槐花聽到了，她這個死妮子，居然叫自己老婆子，不過她又只能生氣，就看顧耀文今天那架勢，也是要娶白文文的。
自己不能得罪她。
周秀柳被白文文的話打擊到了，是了，她的日子才是最不好的。
“你自己想好就成，我先出去了。”
白文文咬著牙，坐在床上，她不會後悔的，也不會一輩子就在這裏活著，住著這樣的房子，每天都是幹不完的活。
不過白文文和顧耀文的事情，在村裏又已經傳遍了。
本來他們兩個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就鬧得人盡皆知，現在可不是個大熱鬧看嗎？
許歡言確實覺得自己趕上個好時候，在外面跟一些嬸子大娘站在一起，跟聽故事一樣，津津有味。
不過她覺得白文文肯定會嫁給顧耀文的，她抓到了顧耀文的心，比什麽都強。
遠在帝都的趙晉中收到自己親姐的電報的時候，一個腦袋八個大。
從軍區下班之後，拿著電報就回了家裏。
“媽，你閨女寄回來的，說那個傻子不願意回來，非要跟那個姑娘在一起。”
趙晉中的媽媽，海月，之前是文工團的領舞，現在是文工團的指導員。
看到自己兒子拿過來的電報，只是簡單的掃了兩眼。
“不用管她，之前就說讓我跟她一起去，我當時就說了，現在都是支持自由戀愛，她這樣還是老封建，過去的那些把式，不好，她還不聽，這次都不要管她，”
說完之後又戴上自己的老花鏡準備看報紙，又轉身看向趙晉中。
“不過你不是說見過那個姑娘嗎？人咋樣啊？”
趙晉中從果盤裏拿過來一個香蕉。
“我哪知道啊，我跟人說了就不到兩句話，你覺得我能看出來嗎？”
再說了，那是他外甥的女朋友，他能盯著一直看嗎？
海月想想也是，就自己的這個兒子，他自己還是個光棍呢？
“不是我說你，你外甥都知道找對象了，你還是單著，你啥時候找啊？”
趙晉中把一個香蕉三兩口就吃完了，香蕉皮扔進了垃圾桶裏。
“媽，我跟陳述還有點事情，就不回來吃飯了。”
說完就先走了。
海月無奈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然後又拿起來桌子上的電報。
這哪是電報啊，簡直都是一封信了，這一封電報都能話不少錢。
雖然上面對這個女孩的評價不好，但是誰也說不準是不是她的偏見，既然耀文喜歡的，她也不想管，畢竟是人家在自由戀愛，人家過一輩子的。
趙晉圓寄回去的電報，沒有任何回覆，她整個人都很煩躁。
下午，她跟顧耀文坐在國營飯店裏，一開始沒人說話，還是她先開了口。
“你要是非要娶她，那你以後就不能回帝都了，一輩子都生活在這裏，願意嗎？”
顧耀文想到沒想到，就使勁點頭。
“我當然願意，在農村天地大有作為。”
趙晉圓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住沒有發脾氣。
“好，你回去就跟那個人這麽說，你跟她在一起就不能再回去帝都了，看她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顧耀文不是很同意這個做法，他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對於文文來說這就是侮辱她，可是這樣能讓媽接受她，這才是目前最緊要的事情。
“好，我答應，如果文文依舊願意跟我在一起，就算我成功了，您就要接受她。”
趙晉圓搖搖頭。
“不，四個月，等到六月份，這幾個月裏，我們不會給你任何錢和票來接濟你，確定你說的話，算是給她的一個考驗，也算是給你們的，怎麽樣，答應嗎？”
這是她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只是說說，那個丫頭可不是個簡單的人，肯定會識破的。
顧耀文想了一下，嗯了一聲就答應了，他應該對自己跟文文有信心的，他們之間是經過很多考驗的。
“好了，好好吃飯吧，下午你回去吧，明天我一早就會離開這裏，希望你們能夠撐過去。”
趙晉圓其實還是未曾把白文文放在眼裏，就算是她成功了，那以後到了她的底盤，白文文又能做什麽呢？不還是受自己的鉗制。
顧耀文下午回到村裏就已經很晚了，他沒有去找白文文，準備明天早上再說。
第二天中午，許歡言在家裏的待了三天了，要回到廠子裏了。
不過臨走去山坡上挖點野蘑菇。
走到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就聽到兩個人在說話。
“耀文，你能為了我留下來，我很開心，但是我怕耽誤你的前程。”
“不用，我在這裏也一樣會有前程的，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會有前程。”
許歡言悄悄的聽到這話，就知道兩位應該就是這兩天事故的主角了。
“那我願意一直陪著你，在這裏，哪裏都不去，耀文，你為我犧牲了好多，我好心疼你。”
白文文說的深情，眼神中滿滿的信任。
關於昨天的事情，她晚上夢到了，四個月以後，就會證明他們之間是真愛，到時候她就能如願的嫁到顧家，以後她的家就會是在帝都。
顧耀文看著白文文眼裏對自己信任，還有些不忍心，畢竟是他先撒了謊。
“我就知道你的心意，我就知道，文文，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吃苦的。”
許歡言聽不下去了，提著自己好不容易挖的野蘑菇，回家了。
許歡言現在已經回到自己買的房子那裏住了，誰也不會質疑她沒錢，畢竟現在她不可同日而語，已經成為廠裏的大師傅，還受到廠長的器重，前途一片大好。
周茹有時候還會過來蹭飯。
日子過得還算是平淡，不過四月份的時候，劉桂蘭因為腿疼被送到了縣醫院。
孩子們都在家裏上學，之後周玲敏自己一個人過去送她的，家裏的人都沒通知。
醫生給劉桂蘭做了一個檢查。
“你得住院做手術，這個腿裏面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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